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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作为正在崛起的世界自然资源宝库,在基础设施建设领域拥有巨大的投资合作潜力。加快对非基础设施投资合作,特别是加快对非铁路投资合作不但迎合了非洲的发展诉求,同时也为助力构建“一带一路”立体互联互通网络、保障国家能源资源安全发挥积极作用。

中非铁路合作优势互补,前景广阔

根据非洲开发银行报告显示,当前非洲大陆公路交通承担着约80%的货物运输和90%的旅客运输,而铁路总里程仅约8.4万km,且多为殖民时期建设,技术标准偏低,年久失修,多集中于北部和南部非洲,非洲铁路网密度、铁路电气化率和复线率均低于世界平均水平。铁路等交通运输基础设施的严重不足,令非洲国家之间的商品交易成本增加30%—40%。

同时,非洲是一座正在崛起的世界自然资源宝库。据联合国数据显示,其拥有世界30%的矿产储量,电子产品生产依赖的铜、钴、钽等金属广泛分布于有关非洲国家,如刚果(金)钴产量超全球60%、刚果(金)与卢旺达钽产量占全球总量的一半。但同时根据世界矿业大会公布数据,2021年全球开采的近179亿吨矿产中,非洲仅占全球总量的5.2%,位于全球六大洲尾部,除开采技术相对落后外,交通基础设施发展水平的滞后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为解决这一发展瓶颈,非洲联盟于2012年1月通过了《非洲基础设施发展计划》,规划了“四纵六横”铁路通道;于2015年发布了50年规划《2063年议程》,明确首个10年以建设一体化高铁网络作为落实重点;于2019年8月发布了非洲综合高速铁路网计划,计划通过建造74条铁路项目,打造互联互通的区域铁路网络。可见,非洲铁路发展拥有巨大的投资潜力。

当前,我国经济正处于转型升级的关键期,以建筑业为主的传统产业正在由高速发展转向高质量发展,建筑企业“走出去”意愿强烈。同时,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所需的铜、钴、钽等战略资源对外依存度高,加速中非铁路合作,既有助于对外输出过剩产能,又保障了我战略物资和运输通道安全,中非优势互补为深化合作创造广阔空间。

中非铁路合作面临的主要风险

在百年变局演进、中美博弈相持、全球经济低迷等大背景下,对外投资合作面临的不确定性增加,中非铁路投资合作的风险也呈现新形势新特点。

一、美西方持续蓄意干扰

近年来,在中美博弈的大背景下,美国深刻认识到其在对非合作中的落后态势,并逐步加快“重返非洲”步伐,通过战略对话、高层访问、经济援助、军事支持等手段加大对非诱拉力度。2022年底美非峰会期间,美提出未来三年对非投入550亿美元的计划,2023年更打出32亿美元对非援助、80亿美元投资合作等举措,对冲我对非合作意图明显。

铁路作为项目金额较大的公共基础设施,从立项到建设运营均需得到当地政府的支持才能有序推进,美西方对我境外合作的持续蓄意干扰,恐将导致中非铁路合作的中断或停滞,侵蚀我在非企业权益。目前,部分非洲国家在美“挖墙脚”下,试图变更与我在非矿产合作项目利润分配比例,同时配合以美国为首的G7集团合作建设途经刚果(金)与赞比亚铜矿带、横跨非洲大陆的铁路,从而制约我国战略性资源的开采与运输通道安全。

二、非洲经济持续低迷

受全球经济低迷影响,部分非洲国家陷入发展失速、治理失据的困境。部分非洲国家为拉动经济发展,超越能力和需要拓展铁路项目,但由于其主权信用的持续降低,项目出现断贷现象并无力承担建设费用,造成项目停滞或商务条款违约,部分非洲国家拟通过外交途径对中资企业施压,进行项目商务条款的变更,将亏损转嫁至中资企业。部分非洲基层公职人员通过不公正执法,向我企业索取不正当个人利益,增加了我项目的推进难度。部分非洲群众出于生计,对铁路项目线路进行盗窃、破坏,造成在建项目进度减缓、运营项目被迫降速或停运,影响项目利益的同时,也严重影响了铁路项目为当地带来的经济效益。

三、项目利润降低

铁路建设具有投资大、工期长、仅依靠后期运输收入难以支撑项目投资的特点,各国在铁路建设上更多考虑社会效益和宏观综合经济效益,以铁路建设产生的正外部性弥补铁路建设运营的亏损,继而产生综合收益的增值,实现社会经济的发展。

近年来,伴随非洲各国对铁路投资合作模式需求的变化,及我国对战略性资源和国际运输通道安全的需要,通过EPC模式开展铁路项目建设已难以适应当前深化中非铁路投资合作的需要。股权投资、投建营一体化等新合作模式,虽然能够缓解非洲国家资金压力,也能够将战略资源运输通道掌握在我国手中,但铁路建设投资难以实现资金平衡的问题,致使项目难以吸引社会资金介入。

应对建议

一、强化政府引领,助推务实合作,发挥多双边机制对中非铁路投资合作的作用

境外铁路投资合作项目不是孤立的经济行为,而是国家战略与经济行为的综合考虑,境外铁路的顺利实施也并非紧靠企业自身推动,而是需要国家力量的保驾护航。建议国家层面,积极发挥多双边机制作用,强化顶层设计,加强中非高层及各级别交往,将中非铁路投资合作重点项目纳入多双边合作框架内,积极推动项目所在国政府通过立法、行政命令等方式明确我铁路实施企业主体地位,避免政治风险,保护我企业合法权益。企业层面,在行业主管部门和我驻外使领馆的统筹下,做好企业经营战略与当地发展诉求的有效对接,确保合作项目精准匹配当地需要,在项目推进过程中,如遇重要情况,及时向前方使领馆进行汇报。

二、聚焦综合效益,开展多元合作,创新中非铁路项目合作新模式

针对越来越多的非洲国家希望企业通过股权投资、投建营一体化等合作模式开展铁路投资建设这一趋势。建议企业锚定保障国家战略资源和国际物流通道安全两大重点任务,优先拓展涉我战略资源的货运铁路项目开展投资合作,进一步深化“资源换项目”合作模式发展,推动铁路、物流、矿产实施企业通过项目交叉持股、签订长期合作协议等方式开展多元化合作,锁定铁路沿线土地综合开发,获取土地增值收益,争取金融机构支持,用好银企合作机制,发挥好丝路基金、中非基金作用,打通产业链上下游各环节,做到风险共担、利益共享,同时积极与非洲各国及第三方国家开展多方合作,建立利益共同体。

三、扎根属地发展,践行社会责任,强化当地民众对中非铁路合作的认可与尊重

深入挖掘属地化经营优势,加快提升属地化经营水平,加强管理、经营、资源、人才等属地化布局。聚焦铁路合作项目建设周边重点区域当地民众急难愁盼问题,着力打造一批接地气、聚人心的“小而美”民生项目,通过切实提高当地民众获得感和幸福感,助推项目的顺利实施。以高质量落实ESG理念等赋能高质量发展,提升当地人民对中非铁路项目合作的认可和尊重,着力讲好企业故事,促进中非民众“心联通”。

四、加快人才培养,夯实发展根基,助推中非铁路投资合作向高质量迈进

伴随中非铁路项目合作模式的变化与发展,企业对人才的需求也愈发多元化。在加快培养和引进工程人员的同时,要重点培养和引进一批熟悉国际投资运营模式,精通重点国别法律、商务、语言、宗教的高端人才,健全与国际接轨的人才制度体系。积极开展政校企合作,开展规范化、多样性的境外铁路人才培训,对于铁路人才紧缺的部分非洲国家,可与外方教育机构一道,开展铁路专业学历教育,设立铁路培训学院,培养一批属地化人才。

结语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真实亲诚对非政策理念和正确义利观,为新时代对非合作指明了方向。中非投资合作优势互补,合作前景广阔,符合两国人民的共同利益,也顺应了经济全球化发展的浪潮。展望未来,在加快推进共建“一带一路”的背景下,有国家力量的保驾护航,有企业自身的创新发展,走好中国铁路对非合作之路,势必将为构建更加紧密的中非命运共同体注入新动能,为推动构建新型国际关系和人类命运共同体作出新贡献。

(作者单位:中国铁建股份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