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可持续投资实践与案例

摘要

本期将聚焦于微观视角，从非洲可持续投资需求、实践方式地域差异、资金流向特点、可持续投资实践质量等多个角度呈现非洲可持续投资的实践现状，并以Old Mutual Fund为例阐述金融机构等行为体在非洲可持续投资中的表现。

1. 非洲需要充足的可持续投资以支持区域发展，亦拥有具备吸引力的可持续投资机遇

2. 非洲是可持续投资的重要参与者与受益者，其中南非是较为重要的非洲可持续投资者与实践市场，养老金等大型基金在非洲可持续投资实践中扮演重要角色

3. 非洲可持续投资实践存在明显的地域差异，资金需求亦有别于全球，呈现非洲的独特性

4. 受益于非洲多国鼓励ESG投资的政策，非洲可持续投资实践方式丰富多样且已有一定的实践基础，但实践的质量与效果仍有提升空间

5. 非洲大型基金Old Mutual Fund是基金公司可持续投资实践的典型案例，其拥有相对完善的管治架构，并通过ESG产品、ESG融合及主动管理等方式参与可持续投资

一、非洲对可持续投资的需求旺盛

“非洲需要高质量的投资，需要环境友好的可持续投资。”

——非洲开发银行主席Akinwumi Adesina

非洲正从供给侧、需求侧面临投资的双重挑战，可持续投资将是应对这一挑战的重要渠道。一方面，非洲需要大量的投资服务社会发展与经济建设，非洲开发银行（AfDB） 估计非洲基础设施每年有700亿美元的融资缺口；另一方面，随着资本对绿色制造的需求，以及对高排放行业资产的搁置，这一融资挑战可能加剧[1]。所谓“可持续投资”，主要指利用环境、社会和公司治理（ESG）目标、主题及相关考虑因素作为核心依据的投资。可持续投资不仅重视投资回报，也兼顾投资所带来的社会影响，帮助投资者从非财务角度挖掘出好公司。可持续投资对环境、社会、企业管治等议题有更高的关注与侧重，恰好与非洲融资双方的需求较为契合，可持续投资将是未来非洲吸引投资的重要来源。

受非洲内外因素的共同影响，非洲对于可持续投资存在巨大的需求，主要聚焦于以下方面：

1. 改善社会民生：受多重原因影响，非洲社会及产业的发展水平较为缓慢，需要大量投资为非洲社会生活和经济提供稳定可靠的能源、基础设施、基础社会服务等。

2. 应对气候变化转型风险：非洲是最容易受到全球气候变化的影响的地区之一。为共同减缓气候变化影响，非洲以传统方式发展社会经济的发展空间受限，需要从产业发展早期阶段开始选择一条清洁、可持续的经济发展路线，这意味着大量的可持续发展资金投入。

3. 应对全球经济可持续转型：全球市场一系列可持续发展相关的市场准入、碳税、碳交易等措施正加紧立法施行。若非洲经济无法顺利转型，可能面临一系列竞争劣势与经济不利影响，包括制造业失去竞争力、无法面向全球出口产品、融资渠道缩窄等，从而对非洲的长期增长和福祉造成潜在影响。[2]这同样需要大量的可持续投资促进、引导非洲经济清洁转型。

4. 发挥非洲可再生能源优势：非洲拥有一系列独特、未被充分挖掘的发展优势，特别是丰富的自然资源与坚实的可再生能源能力[3]。非洲是全球风能最为丰富的地区之一[4]，拥有全球60%的最佳太阳能资源[5]，同时可再生能源相关技术的关键矿物钴、锰、铂等储量占全球储量的40%以上[6]。非洲可再生能源发电装机容量正快速攀升，但仍有非常大的空间，非洲可再生能源发电装机容量在全球的占比还不足 3%[7]。未来可再生能源装机需求将驱动相关领域的可持续投资需求。

不仅如此，非洲对可持续投资的需求与全球可持续投资的发展趋势相契合，预计非洲可持续投资实践将对于全球能源转型、应对气候变化产生重要意义：

1. 全球清洁能源需求：全球市场对清洁能源产生越来越多的需求，将催生投向清洁能源领域的非洲可持续投资。例如，欧洲正计划对主要涉及摩洛哥、埃及和南部非洲地区的绿色氢气和太阳能电池板进行大规模投资，欧盟委员会与摩洛哥之间关于向欧洲出口绿色燃料的投资协议达数百万美元，而欧洲投资银行认为非洲的绿色氢气生产能力价值1万亿欧元[8]。以上需求和评估将进一步刺激相关领域的可持续投资。

2.  全球气候变化应对：非洲将是全球应对气候变化的重要参与方，如果非洲按照传统高碳排方式发展经济，非洲温室气体排放量可能在未来20-30年翻倍，对于全球将气候变暖幅度控制在1.5℃内产生负面影响[9]。非洲要实现净零排放，未来30年可能需要2万亿美元对制造业和电力行业进行去碳化投资及帮助低碳排转型[10]。随着全球气候变化协作的加深，未来针对非洲经济清洁专项相关的可持续投资需求将进一步加深。

二、非洲可持续投资现状

非洲可持续投资的发展具有显著的特点——

首先，非洲正在成为全球可持续投资的新兴市场。非洲可持续投资者数量已超过部分经济更为发达的地区，总部设立在非洲的UNPRI签署机构共119家，已超过日本、中国以及拉丁美洲（不包括巴西）等区域[11]。非洲投资者开展可持续投资的时间亦相对较早，南非最大的养老基金、也是非洲和世界最大的养老基金之一Government Employees Pension Fund of South Africa早在2006年联合国责任投资准则发起首年便签署成为PRI签署方。同时，非洲亦是可持续投资浪潮下的受益者。根据有关调研报告显示，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区域与美国、加拿大并列成为最常见的影响力投资地区，配置在该区域的影响力投资AUM占比为21%，成为接受影响力投资最多的区域；同时，52%的调研受访者计划增加在该区域的影响力投资，成为投资增长意愿最高的区域之一[12]。从住房到教育，从农业到清洁能源，非洲可持续投资通过私营部门的资本和技能补充公共支出和官方发展援助[13]，为促进非洲大陆的发展与福祉提供重要支持。

具体到国家层面，非洲“Big Four”，南非、肯尼亚、尼日利亚与埃及，是非洲可持续投资的重要参与者，尤其是最大的机构投资市场——南非在非洲可持续投资的发展中处于领先地位[14]。根据调研显示，南非是非洲可持续投资资产规模最大的国家[15]，同时在可再生能源领域南非已成为非洲撒哈拉以南地区可再生能源的重要投资者之一[16]。南非参与可持续投资积极，非洲前15家PRI签署机构均来自南非，同时南非PRI签署方已占非洲所有PRI签署方的63%，成为非洲拥有最多PRI签署方的地区[17]。南非相对领先的可持续投资政策环境对促使南非投资者积极参与可持续投资起到重要作用[18]，非洲最大的投资市场中最大的资产所有者，南非政府雇员养老基金（GEPF）以及其92%资产的资产管理者，公共投资委员会（PIC），均实行了整合ESG的可持续投资政策。

图1 来源：根据UNPRI官网公开披露信息统计

第二，非洲可持续投资的发展规模与增长速度存在明显的地区差异。开普敦大学商学院The African Investing For Impact Barometer（AIFIB）按照区域对非洲可持续投资实践展开调研，结果显示，非洲可持续投资规模的区域差异较大，并主要集中在南部非洲。据调研，南部非洲践行可持续投资的资产规模排名第一，2021年资产规模达6,130亿美元，远超位列第二名的西部非洲236亿美元及第三名的东部非洲181亿美元规模。不同区域间可持续投资增长速度亦存在差异，西部非洲增长势头明显高于其它地区，南部非洲则取得较大的增长规模。西部非洲可持续投资规模增长速度遥遥领先，2021年增长136亿美元，同比增速超过130%；相比之下，投资规模最大的南部非洲地区同比增速为43%，增长1,850亿美元。[19]

图2 南部、西部及东部非洲按投资者类型划分的可持续投资规模统计图

来源：The African Investing For Impact Barometer

第三，非洲的可持续投资实践具有显著的地区特点。从可持续投资实践主体角度，不同地区的可持续投资机构类别差异较大。在南部非洲，主要参与机构为Asset Manager（资产管理人），在东部及西部非洲，绝大部分参与者则是PE（私募股权机构）或VC（风险投资机构）。[20]考虑到南部非洲在非洲可持续投资领域的领导性地位，我们可以理解非洲主导性的可持续投资参与者为Asset Manager。可持续投资实施方式的偏好也存在明显的地区特色。据调研，南部非洲的可持续投资参与者主要关注ESG融合、筛选机制以及投资者参与三种方式，西部非洲的可持续投资参与者则高度聚焦于可持续主题投资以及影响力投资，而东部非洲的可持续投资参与者并未表现出明显的实施方式偏好。[21]

图3 南部、西部及东部非洲不同可持续投资实践方式的百分比统计图

来源：The African Investing For Impact Barometer

此外，非洲可持续投资的资金用途与优先度与全球可持续投资相比存在一定差异。虽然非洲可持续投资的需求与全球可持续发展的方向契合，但受制于非洲的发展阶段和地域特性，非洲可持续投资服务于非洲本地可持续发展的优先事项，进而导致资金用途与优先度方向区别于与全球的整体情况。以ESG债券为例，根据数据统计显示，非洲ESG债券资金流入方向的前五大方向为流行疾病、能源效率、工业发展、基本服务触达、气候变化应对五个领域，对应地全球ESG债券前五大资金流入方向为清洁交通、基本服务触达、能源效率、气候变化应对以及符合条件的绿色项目。若剔除新冠疫情对可持续投资需求的影响，非洲可持续投资需求方向最大的领域为能源效率领域，与全球需求最大的领域——清洁交通——存在明显的差异[22]。非洲可持续投资方向与全球其它地区的差异，主要受现阶段地区发展水平与需求特点影响。相比全球其他地区，非洲经济社会发展仍处于初期阶段，面临稳定能源短缺、基础设施不足、工业生产能力较弱、社会基础服务能力欠缺等挑战，社会发展需求仍是现阶段非洲社会的主要诉求。应对上述挑战与诉求需要充足的资金流入，这些领域的可持续投资成为了非洲可持续投资的重要组成部分。伴随非洲地区的发展进程，上述可持续投资方向预计仍将成为未来非洲可持续投资的主要驱动力。

图4 全球、非洲ESG债券主要资金用途

来源：根据Refinitiv 2023年4月统计数据

最后，受非洲投资者追捧的可持续投资实施方式并未如预期般转化出高质量的可持续投资实施效果，实施质量最高的可持续投资实践方式并非出自管理资产规模最大的类别，折射非洲可持续投资实施方式的挑战。AIFIB为可持续投资实践方式建立定性定量相结合的评价体系，为投资者可持续投资实施方式评分并将优秀者评定为“领导者”。根据2021年调研显示，ESG融合（ESG integration）管理的资产规模排名第一，然而仅收获53.47%的领导者评价、得分排名第二，难以衡量实施该策略的影响是主要挑战之一；投资者参与（investor engagement）管理的资产规模排名第三，却以22.2%的资产规模收获71.57%的领导者评价，在所有实践方式中实践质量最高，主要体现在非洲投资者正以更复杂、更创新的方式参与到被投企业的ESG管理。值得注意的是，影响力投资仅以9.8%的资产规模收获44.7%的领导者评价，紧随ESG融合方式之后；常见的可持续实施方式——筛选机制（screening）——却仅收获5.9%的领导者评价，排名倒数第二。[23]其中，筛选机制在非洲地区实践表现落后，主要由于以下两方面因素[24]：第一，非洲缺乏正向筛选的机制，同时没有值得注意的针对同类最佳选择的筛选产品开发。对于不成熟的撒哈拉以南公开市场，实施负面筛选比较困难，正向筛选是该市场的较为务实的方案，缺乏正向筛选机制将对筛选机制的实施造成较为负面的影响。第二，总体上，投资机构关于筛选机制的披露仅提留在筛选政策和标准。

图5 来源：The African Investing For Impact Barometer

三、非洲可持续投资案例：Old Mutual Investment Group[25]

Old Mutual Investment Group是非洲领先的资产管理者，管理资产超过700亿美元；同时亦是领先的负责任投资者，在可持续投资领域已有较为丰富的实践，有超过1200亿兰特（约超过75亿美元）的管理资产通过绿色经济的方式投资[26]，并获得2021非洲最佳ESG负责任投资者奖项[27]。与此同时，Old Mutual亦是机构投资者负责任投资自愿性守则Code for Responsible Investing in South Africa（CRISA）的起草团队之一。考虑到Old Mutual Investment Group的资产规模以及可持续投资实施水平，研究其可持续投资实践对于理解非洲可持续投资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

1. Old Mutual Investment Group可持续投资动机/战略

相信成为负责任和积极的资产所有者会推动提高长期价值的变革，并使其成为管理资金的核心。

2. Old Mutual Investment Group可持续投资管治架构

2020年Old Mutual Investment Group对负责任投资管治架构进行了更新，并正式任命一个负责任投资特设委员会处理出现的重大ESG议题。该委员会亦将监督政策更新过程，并根据需要将问题上报给董事会。

3. Old Mutual Investment Group参与可持续投资的方式

Old Mutual Investment Group以多种方式参与可持续投资，其中包括本文第二章节中提及到的ESG融合与投资者参与两种方式，分别将可持续投资融入于投前决策及投后管理领域。此外，Old Mutual Investment Group亦积极以其他方式探索多元化的可持续投资实践，其中包括开发多款ESG投资产品，以及将自身投资者参与行动扩展推广为面向其它投资者的ESG主动管理服务，帮助更多投资者参与到可持续投资实践。

（1） ESG融合：将ESG融入投资流程

Old Mutual Investment Group将ESG融合策略运用至投资全过程，以支持和加强每个基金的特定投资策略。其拥有一个专门团队，致力于利用内部和外部数据源进行定性和定量ESG研究，并将这些见解整合到基本面、系统性和责任驱动的投资能力以及管理实践中。Old Mutual Investment Group拥有247个ESG融合主动管理的资产组合，53名投资分析师，以及5名专注负责任投资的专家。

（2）投资者参与：以投资者身份积极参与被投企业ESG管理

作为客户资产的负责任管理者，Old Mutual Investment Group积极就重大ESG议题参与公司董事会、市场监管机构和利益相关者组织。2022年共参与76次公司主动管理，解决164个与ESG相关的关键问题，对4320亿管理的资产实施主动管理；表决968,245项决议，对其中的99,416项决议投了反对票，主要是在与董事选举、一般决议和薪酬事项的事宜。

（3）开发ESG产品：开发专注ESG的投资产品

Old Mutual Investment Group致力于引领南部非洲的ESG投资，成为开发南部非洲专注ESG的投资产品的先行者。其拥有三款ESG产品，包括1.8亿兰特的Old Mutual ESG Equity Fund、15.8亿兰特Old Mutual MSCI world ESG leaders index strategy以及2.6亿兰特Old Mutual MSCI emerging markets ESG leaders index strategy，三款ESG产品均获得MSCI ESG评级AAA或AA评价。

（4）其它亮点可持续投资实践——第三方ESG主动管理服务

特别地，Old Mutual Investment Group还将ESG主动管理能力作为一项服务，面向第三方客户开放。这项服务允许大型资产所有者在其国内上市的股票中以“一个声音说话”，无论其基础资产管理人是谁。2020年末的数据显示，该服务已服务于100亿兰特外部客户资产的主动管理。

4. 亮点可持续投资方向及投资规模

可再生能源：267亿兰特

教育：14亿兰特

低收入群体及可负担住房：14亿兰特

水与卫生：22亿兰特

重要参考文献

报告：

[1] 王涛、崔媛媛：《非洲风能开发利用的潜能、现状及前景》

[2] 国际能源署（IEA）：《非洲能源展望2022》

[3] 国际可再生能源署（IRENA）：《可再生能源市场分析：非洲及境内各地区》

[4] Global Impact Investing Network: 2020 Annual Impact Investor Survey

[5] International Finance Corporation: Sustainable Investment in Sub-Saharan Africa

[6]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 FDI Qualities Indicators 2022

[7] RisCura, The UCT Graduate School of Business: The African Investing For Impact Barometer,

[8] Old Mutual Investment Group: Old Mutual Sustainability Report 2022 Final

[9] 发展论坛 • 可持续商业 | 第1期：可持续投资在非洲——宏观环境及政策篇

数据库

[1] 联合国UNPRI官网签署方名录

[2] Refinitiv 数据库

引文：（滑动查看）

[1]https://www.mckinsey.com/capabilities/sustainability/our-insights/africas-green-manufacturing-crossroads-choices-for-a-low-carbon-industrial-future

[2]https://www.mckinsey.com/capabilities/sustainability/our-insights/africas-green-manufacturing-crossroads-choices-for-a-low-carbon-industrial-future

[3]https://www.mckinsey.com/capabilities/sustainability/our-insights/africas-green-manufacturing-crossroads-choices-for-a-low-carbon-industrial-future

[4]http://www.cas.ynu.edu.cn/info/1027/1918.html《非洲风能开发利用的潜能、现状及前景》，王涛、崔媛媛

[5]国际能源署（IEA）：《非洲能源展望2022》

[6]国际能源署（IEA）：《非洲能源展望2022》

[7]https://www.irena.org/-/media/Files/IRENA/Agency/Publication/2022/Jan/IRENA_Market_Africa_2022_Summary_ZH.pdf?rev=075ff74afc4942ba92e7aa872bc07c68

[8]https://www.mckinsey.com/capabilities/sustainability/our-insights/africas-green-manufacturing-crossroads-choices-for-a-low-carbon-industrial-future

[9]https://www.mckinsey.com/capabilities/sustainability/our-insights/africas-green-manufacturing-crossroads-choices-for-a-low-carbon-industrial-future

[10]https://www.mckinsey.com/capabilities/sustainability/our-insights/africas-green-manufacturing-crossroads-choices-for-a-low-carbon-industrial-future

[11]https://www.unpri.org/signatories/signatory-resources/signatory-directory, 截至2022年6月5日数据

[12]Global Impact Investing Network Annual Impact Investor Survey 2020, P45

[13]https://www.ft.com/content/18752b94-c8d1-11e9-a1f4-3669401ba76f

[14]https://www.ifc.org/wps/wcm/connect/3ed779fe-51f3-4f34-bb51-612e9780f4e8/IFC_Brief_Africa_WEB.pdf?MOD=AJPERES#:~:text=Sustainable%20Investment%20in%20Sub-Saharan%20Africa%20focuses%20on%20three,over%20160%20investment%20practitioners%20active%20in%20Sub-Saharan%20Africa.

[15]The African Investing For Impact Barometer, P4

[16]FDI Qualities Indicators: 2022 - OECD (oecd-ilibrary.org)

[17]https://www.unpri.org/signatories/signatory-resources/signatory-directory, 截至2022年3月22日数据

[18]https://mp.weixin.qq.com/s/70lpCf8JI-MuvyZycQ3NsQ发展论坛 • 可持续商业 | 第1期：可持续投资在非洲——宏观环境及政策篇

[19]The African Investing For Impact Barometer, P4

[20]The African Investing For Impact Barometer, P6-8

[21]The African Investing For Impact Barometer, P6-8

[22]根据Refinitiv 2023年4月统计数据

[23]The African Investing For Impact Barometer, P6-9

[24]The African Investing For Impact Barometer, P10

[25]Old Mutual Sustainability Report 2022 Final

[26]https://www.oldmutual.com/

[27]https://cfi.co/awards/africa/2021/old-mutual-investment-group-best-esg-responsible-investor-africa-2021/